因发动侵乌战争深陷孤立的俄罗斯总统普京周二起访问朝鲜，俄罗斯总统亲临平壤，罕见，差不多这是普京四分之一世纪之后第二次踏上朝鲜土地，那一次他会晤的是金正恩的父亲金正日。这也是普京对金正恩九个月前访问俄罗斯远东地区之后的回访。



2023年9月13日星期三，俄罗斯总统普京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在俄罗斯远东阿穆尔州齐奥尔科夫斯基市外的沃斯托奇尼航天发射场会面时握手。2024年6月19日，普京访问朝鲜。

俄朝关系发展到如此亲密，与俄罗斯深陷乌克兰战争泥潭有重大关系。去年九月，极少走出国门的金正恩访问俄罗斯，受到对方隆重款待。金正恩在访问中明言：朝俄友谊亲如“战友”，朝鲜将“全力支持”俄罗斯，金正恩还承诺“将优先考虑朝俄关系”。这个“优先”置中朝关系于何处，当时引发诸多联想。

数月来，美欧关切俄朝急速靠近，他们指责北韩向俄罗斯提供其用于乌克兰战场的炮弹，作为交换，平壤从俄罗斯得到科技、外交和粮食援助。根据西方情报，金正恩那次访问明面上虽然没有签署协议，但暗中向莫斯科提供了大批弹药。五角大楼上周谴责莫斯科在乌克兰使用了朝鲜的弹道导弹。

金正恩靠近俄罗斯的努力没有白费，据华盛顿和首尔称，作为报答，俄罗斯为朝鲜的卫星项目提供了专业知识，并为朝鲜的粮食短缺问题提供援助。更严重的是，今年 3 月，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使用否决权，停止监督违反国际制裁朝鲜的行为，这形同于给朝鲜发展核计划开绿灯。

困兽犹斗，俄罗斯懂得如何敲打西方的神经，普京的外交顾问尤里-乌沙科夫将普京访朝描述为受到西方制裁的两国关系的一个高潮，并表示双方可能签署一项“非常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协议。

这位顾问不无夸张地说：“如果签署这项条约，当然将以世界和本地区地缘政治局势的深刻演变以及两国双边关系最近发生的质变为条件”。他预计 “将在未来几小时内就条约的签署做出最终决定”。

几十年来，俄罗斯对朝鲜的援助远远不能同中国相比，普京金正恩越走越近，对全力以赴支持乌克兰反击俄罗斯亲临的欧美构成威胁自不待言，但是对另外一位“亲密战友”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而言，这种亲密关系包含着另外一种一言难尽的滋味。

首先，俄罗斯与朝鲜亲密，与北京的首鼠两端有极大关系。俄罗斯侵乌后，普京第一时间转向“合作无上限”的中国，希望得到中国军援，但是亲口向普京承诺“合作无上限”的习近平在西方压力下不敢向俄罗斯提供致命武器，迫使俄罗斯不得已转向于朝鲜和伊朗。

虽然中国以其他方式追补，比如大量购买俄罗斯石油，以支撑俄罗斯转入战时经济，比如向俄罗斯出口所谓军民两用部件、机床等俄罗斯制造坦克和导弹必须的零件。甚至，为了与“最好的朋友”普京保持友谊，习近平放弃了在乌克兰问题上与西方和解的可能，从而使中国陷入更孤立的境地。但是，这一切换来了俄朝如此亲密，这是习近平的初衷吗？

其次，朝鲜与俄罗斯靠近，理由似乎更充足，几年来，野心勃勃的金正恩一直希望从中方得到必要的科技援助发展其核武计划，朝鲜还希望获得者卫星技术和核潜艇技术方面的支持，而寻求提高其全球领导地位的中国，一直顾忌西方对朝鲜发展核武的压力，同时也考虑到朝鲜可能坐大后对自身边境构成威胁，因而除了半公开的经济援助，很少满足朝鲜获得此类高科技的要求。另外，但难以从北京获得此类高科技。

朝俄迅速靠近，使得习近平宣布的与俄罗斯“无上限”以及与朝鲜“坚如磐石”的友谊有点冷落，这一点西方媒体从去年九月金正恩突然出访俄罗斯远东就觉察了出来。朝俄的“兄弟情”或许并不为习近平所乐见。

首尔延世大学中国问题专家鲁乐汉就是这种看法，他曾对纽约时报表示，金正恩和普京有理由通过加强双边关系，来寻求对“在三边关系中占优势的”中国有更多的自主权和砝码。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金正恩和普京在中国的家门口亲密，“互通有无”，这一切却不受中国控制或影响。

俄朝“兄弟情”，置中俄“合作无上限”于尴尬之地，这或许是普京向习近平施压的一种方式？困兽犹斗，在 2000 年代中期，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俄罗斯支持因朝鲜发展核计划而对其实施的制裁。现在俄罗斯已经无所顾忌了，而北京似乎还不能做到这一点？至少，在首尔梨花大学教授莱夫-埃里克-伊斯利（Leif-Eric Easley）看来，对金正恩来说，“普京到访是一次胜利”。

普京也很惨，走到了与朝鲜军事合作的地步。平壤之后，普京将访问苏联时代的“战友”---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