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的人生突然拐进了一条土耳其法律的羊肠小道——现在,她被困在当地,面对长达三年的监禁威胁。
怎么回事?
警方指控她偷东西,而她说自己“忘了”。
听起来像借口?先别急着下结论,去听听她的说法。

她的职业生涯跨度不小,从医疗剧《急诊室》中的救护车医护,到BBC改编剧《偶发空缺》中的配角;从英军驻地表演,到地方酒吧里的喜剧之夜,她的舞台有时是舞台,有时是临时搭建的军营帐篷。
不仅如此,她还被誉为英国军方喜剧表演的常客——在阿富汗英军撤退前,她是最后一位为驻军表演的喜剧演员。用她自己的话说:“我讲笑话的地方,有时离战场不到一公里。”
在2019年的一次演出前,她还在一家小镇餐馆用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下了一位噎住虾仁的女士——演出没迟到,命也救了,顺带还上了地方新闻。
怎么看怎么说也是有点正义光环加持的人。

她描述当天的场景是这样的:
她进了伊斯坦布尔一家Zara门店,边逛边挑选,拿了几件衣服,装进了背包,然后——一时走神,看手机,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商店。
她不是仓皇逃窜,而是在门口站着,仍然刷着手机。直到Zara工作人员上前,她才意识到“啊我好像没结账!”
然后,她立刻配合回店里,把商品都交回了,并付了款,经理也接受了。
按常理来说,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就此打住?
错。真正的戏剧才刚刚开始。

但很快,她就被带进了一个锁起来的小房间,没有人和她解释发生了什么。几个小时后,她被警察带走,去了警察局。
接着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异国迷局:
她被要求签署几页她完全看不懂的土耳其语文件;被关进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厕所的拘留室24小时;半夜三点还被戴上手铐去按指纹、拍嫌犯照;第二天被带到法庭,在翻译的帮助下才知道自己被控“偷窃”,获释但禁止离境。
从此,她必须每周一向当地警局报到,直到案件调查结束。
一句“忘记结账”,她从旅客变成“潜在罪犯”,如今还面临最高3年的监禁。

她一再强调:我没有逃跑,没有抗拒,全程配合,甚至是“主动投案”。
不过这一点,她说了不算,监控说了算。
从公开的监控视频来开,一开始她确实是在店里闲逛,手里拿着一些挑中的衣服👇


直到一位店员过去叫她,她才一边看手机一边跟着回了店里。

但问题恰恰就在这里——你以为的“忘”,在土耳其法律里可能已经是“偷”。
在土耳其刑法中,盗窃罪的成立,并不一定要像电影里那样偷偷摸摸、猫腰逃跑、蒙面飞奔——不是。
土耳其《刑法典》第141条对“盗窃”的定义是这样的:“意图据为己有,擅自获取他人财产的行为。”
关键词不是“逃跑”,而是“据为己有”。换句话说,只要你表现出有把别人的东西当作自己的意思,这事就很可能定性为‘盗窃’。

——这些行为就足以让商家报警,并让警方立案为“盗窃”。
这类解释当然能在法院上成为减轻责任的辩护材料,但不是免责条款。
在土耳其司法实践中,尤其在大城市(如伊斯坦布尔、安卡拉),只要有监控录像,商家报警,且涉案金额不低(如这次的£110),再加上涉事人语言不通,无法当场自证清白;那就容易走向“先拘留、后审理”,而不是“先解释、再放人”。
Cerys Nelmes的遭遇正是如此,她觉得是个“误会”;但在土耳其系统里,这更像是“你偷了,但想反悔。”

甚至,她还面临重要药品断供的健康风险。
而这起案件还没有任何消除嫌疑的迹象。她每周去警局“打卡”,过着一种“没被关押但像在坐牢”的生活。
英国外交、联邦和发展办公室发言人表示:“我们正在为在土耳其的英国公民提供支持。”
Cerys自己倒是没有过多辩解,她在社交媒体上写道:
“我不是在寻求同情。我确实犯了一个错误,但我立刻就尝试去补救了。我为我的朋友和家人感到羞愧,也让我78岁的母亲因此操心生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做下的这件事。”

商店扒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干得好,土耳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