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被控杀害4名年幼子女的澳洲妇人凯丝琳佛毕格。 （资料照／美联社）


澳洲多年前发生一桩轰动社会的刑案，一名妇人的4个孩子接连突然早夭，她被控下毒手但坚称清白，4个杀人罪名重判坐牢30年，妇人因而被称为「澳洲最恶毒的女性连续杀人犯」。这桩旧案最近出现新的科学证据导致案情大逆转，妇人坐牢20年后终于在周一（5日）获赦释放。

主导最新调查的法界人士可能会建议当局撤销她的判决纪录，但州检已表示不会撤销。此案被视为澳洲最重大的冤狱事件之一。

综合英国广播公司、路透社、美联社报导，澳洲新南威尔斯州妇人凯丝琳佛毕格（Kathleen Megan Folbigg）现年55岁，她的4名子女在1989年至1999年间先后突然死亡，夭折时年龄最大的19个月，最小仅19天。当时检方指控凯丝琳闷死这4个孩子，她在审判过程从头到尾坚称没有杀人、强调孩子们是自然死亡。

2003年，凯丝琳被控误杀长子、谋杀另外3个孩子的罪名成立，刑期30年，原计2023年出狱，后来她可望透过假释提前于2028年获释。

后来此案上诉，2019年也有后续独立调查，然而均未就检方提出的合理怀疑发现确切根据，而是更加偏向于最初审判凯丝琳有罪的间接证据。

新南威尔斯州已退休的首席大法官巴赫斯特（Thomas Bathurst）主导二度调查，2022年重新检阅此案，日前终于出现转机。新证据显示，凯丝琳的4名子女带有可能致命的基因变异。检方坦言，基因突变相关研究让他们对于这几个孩子死因的认知有了改变。

巴赫斯特在日前向检察长提交的备忘录指出，凯丝琳的3名子女可能是自然死亡，其中2个女儿带有CALM2-G114R基因变异恐致心脏病突发夭折，另一人死因则是潜在神经系统疾病；另有基因研究证据显示，她的2个儿子均有另一种基因突变，凯丝琳误杀长子的罪名也就因此变得薄弱。

巴赫斯特甚至直言，他无法接受所谓「有证据显示凯丝琳根本不关心子女」的主张。巴赫斯特最终的调查报告可能会建议州府撤销凯丝琳的判决纪录。

新南威尔斯州检察长戴利（Michael Daley）周一宣布，州府特赦凯丝琳，因为巴赫斯特调查已建立「坚定的见解」，凯丝琳当初遭合理怀疑犯下的每一项罪名均缺乏根据。戴利说：「这项结果证明我国司法体系有能力伸张正义，也显示法律规范是我国民主体制的重要基础。」他说，凯丝琳经历一场长达20年的磨难，对于凯丝琳与其夫婿很难不抱持同情，然而即使凯丝琳获得无条件特赦可即刻出狱，她的判决纪录不会撤销。

凯瑟琳·福尔比格 (Kathleen Folbigg)：因婴儿死亡入狱的妇女获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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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福尔比格 (Kathleen Folbigg) 始终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一名曾被称为“澳大利亚最糟糕的女性连环杀手”的妇女在新证据表明她没有杀死她的四个婴儿后被赦免。

陪审团裁定凯瑟琳·福尔比格 (Kathleen Folbigg) 在十多年的时间里杀害了儿子卡莱布 (Caleb) 和帕特里克 (Patrick) 以及女儿莎拉 (Sarah) 和劳拉 (Laura)，她因此入狱 20 年。

但最近的一项调查听到科学家们认为他们可能已经自然死亡。

这位 55 岁老人的案件被描述为澳大利亚最大的误判之一。

一直保持清白的福尔比格女士在 2003 年因谋杀其中三个孩子以及误杀她的长子迦勒而被判入狱 25 年。

每个孩子都在 1989 年至 1999 年之间突然死亡，年龄在 19 天到 19 个月之间，受审的检察官指控她窒息了他们。

之前的上诉和 2019 年对该案的另一项调查没有发现合理怀疑的理由，并在 Folbigg 女士的原始审判中更加重视间接证据。

但在由退休法官汤姆巴瑟斯特领导的新调查中，检察官承认基因突变研究改变了他们对儿童死亡的理解。

新南威尔士州 (NSW) 总检察长迈克尔·戴利 (Michael Daley) 周一宣布，巴瑟斯特 (Bathurst) 先生“坚定地认为”，有理由怀疑福尔比格 (Folbigg) 女士犯下了每项罪行。

结果，新南威尔士州州长签署了一份全面赦免令，并下令立即将 Folbigg 女士释放出狱。

“这对她来说是长达 20 年的磨难……我希望她平安，”戴利先生说，并补充说他的想法也与孩子们的父亲克雷格福尔比格有关。

在 2022 年的调查中，福尔比格先生的律师指出，一个家庭的四名两岁以下儿童自然死亡的说法“根本不可信”。

戴利先生说，无条件赦免并不能推翻福尔比格女士的定罪。如果 Bathurst 先生选择将案件提交给刑事上诉法院，这将是刑事上诉法院的决定——这个过程可能需要长达一年的时间。

如果她的定罪被推翻，她可能会起诉政府要求数百万美元的赔偿。

或者，她可以获得类似于林迪·张伯伦 (Lindy Chamberlain) 的和解金，林迪·张伯伦 (Lindy Chamberlain) 在 1992 年因误判女儿阿扎利亚 (Azaria) 的死而获得 130 万美元（690,000 英镑，858,000 美元）的赔偿。

但一些倡导者表示，与福尔比格女士相比，张伯伦女士被监禁三年的情况相形见绌。

“无法理解凯瑟琳·福尔比格 (Kathleen Folbigg) 所遭受的伤害——失去孩子的痛苦 [以及] 近二十年来因科学证明从未发生过的罪行而被关在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中，”她的律师拉尼 (Rhanee) 说雷哥。

福尔比格女士在监狱门口与参与长达数年的自由运动的朋友会面，戴利先生呼吁保护隐私，以便她可以“继续她的生活”。

法律必须更加“科学敏感”

福尔比格女士 2003 年的审判以间接证据为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表达她与母亲斗争的日记。

但是没有任何物理证据表明参加审判的儿童窒息或受伤。

在最近的调查中，专家们表示，这些日记是一位悲痛的母亲在有限的支持下写下的一种应对机制，四个孩子不太可能全部被窒息而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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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bigg 女士的两个孩子，劳拉（左）和帕特里克（右）

但关键证据来自一组免疫学家，他们发现 Folbigg 女士的女儿 Sarah 和 Laura 共有一种基因突变——称为 CALM2 G114R——可导致心源性猝死。

还发现了证据表明她的儿子 Caleb 和 Patrick 拥有不同的基因突变，与小鼠突发性癫痫症有关。

领导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研究小组的 Carola Vinuesa 教授说，甚至在对孩子的样本进行测试之前，Folbigg 女士的 DNA 中就有一个不寻常的基因序列。

“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测试，发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疑的 [基因] 变体......即使在 2018 年 11 月，我们认为这 [a] 非常有可能是罪魁祸首，如果在儿童中发现，”她告诉英国广播公司。

比努埃萨教授说，全世界只有 134 例已知的与基因突变有关的潜在致命心脏病病例。

她将赦免福尔比格女士的决定描述为一个“美好的时刻”，可以为处于类似情况的其他女性带来希望。

“我们已经接触过失去孩子或被指控造成伤害的妇女，这些案件看起来好像他们也是患有严重遗传病的儿童，”她说。

澳大利亚科学院表示，此案表明需要进行改革，使法律体系更加“科学敏感”，福尔比格女士的律师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