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之前我甚至不喝咖啡，现在却上瘾了！

“这短短一百多米的小马路上，居然有着18家咖啡店！”一位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老外快步走在永康路上，兴奋地对着镜头用英语说道。

他是BBC记者史蒂芬·麦克唐纳，最近走访了上海这些小马路上的咖啡馆，做成一集《咖啡之城：上海的咖啡情缘》，很快在外网炸开了锅。“这可能是我见过史蒂芬最正能量的一篇中国报道，上海的咖啡的确迷人。”中国人早就习惯了上海的咖啡标签，本地居民将喝咖啡作为最日常的生活方式，见惯了大街小巷无数咖啡馆。但对于绝大多数没来过上海的外国人来说，这个以茶闻名的古老国度，如今竟造就了一座“咖啡之都”，咖啡馆数量全球第一，这仍是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尤其是在大力推广144过境签、增加多种支付方式鼓励海外游客来消费的当下，“老外怎么看待上海咖啡”就成了相当有趣的话题。在看完BBC的视频报道后，外滩君自己走上街头，找了一些端着咖啡的外国朋友聊了聊，有了不少新收获。

上海咖啡的特别之处

不只是门店数量多

“根据上海市的官方数据，全市有8000多家咖啡馆。上海国际咖啡文化节的一份报告，截至2023年年底，全市咖啡馆数量达到9553家……”史蒂芬在上海待了许多年，会用流利的中文采访。在他看来，上海咖啡文化的与众不同，并不只在于门店的数量。

在中国其他城市仍被大型连锁咖啡品牌主导的当下，上海的咖啡馆热更来自街头巷尾无数的小众独立门店。“咖啡馆已经成了一种社交场所，人们认为坐在街边喝咖啡是时髦的，年轻人会打扮得漂漂亮亮，聚在一起喝咖啡聊天。”

在史蒂芬看来，这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是上海人长期以来一直视自己为百年前老上海“国际化心态”的继承者，这里的人们为自己的咖啡文化感到自豪。“上海咖啡文化普及到什么程度？举例来说，很多老人早上送完孩子上学，都会来喝一杯咖啡。”一位咖啡店主这样说道。

当被问到经营现状时，店主们集体表示开咖啡馆其实不赚钱，纯粹因为热爱。“装修、房租，豆子都是进口的……如果这些投入放在其他行业，早就发财了。”史蒂芬还着重介绍了上海的几家残障人士经营的小咖啡馆，包括北苏州路的A·C日咖夜酒，以及永康路上的大网红熊爪咖啡。他介绍从扫码到取餐的简单流程，从毛茸茸的“熊爪”手中接过咖啡时微笑着用中文说谢谢，这是上海咖啡的温情一刻。

视频在油管和X上点击量都高达10万左右，下面来自其他国家老外的评论很有意思。“BBC居然忘了他们的灰色滤镜，如此客观地讲述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特种兵老外的咖啡之旅

在去年推广144小时过境免签后，美国、加拿大、英国、日本等54个国家的游客有了更灵活的方式来探索中国，上海往往是他们的第一站。

一时间，我们看到了许多以China Travel为主题的vlog和博文涌现。其中，上海的咖啡让不少老外印象深刻。事实上，如果你在梧桐区浸淫够久，很容易能分辨出游客老外与本地老外的不同。

你能在武康路上看到典型的白人背包客，手里拿着刚买的星巴克或Tims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一切，脚步匆匆地赶往下一个打卡点。也有游客专门以咖啡为线索，串起短短几天的旅程。比如这位名叫保罗·史密斯的大叔，原本住在英格兰北部的小村庄里，当他跟着出差的妻子来到上海时，感觉“就像被弹射到了未来”。

由于很难找到足够多的关于上海咖啡店的英文评测，他开始靠着直觉走进一家家小店，在眼花缭乱的菜单里开盲盒。

4天时间，他喝了9杯咖啡，包括“荔枝鸡蛋冰拿铁”“冰苹果肉桂拿铁”这些从未想象过的新玩意。“来上海之前我都不知道什么叫‘Dirty’，但这种冷牛奶和浓缩的组合似乎在这里很流行”。

保罗说，这次旅途的一大收获，就是每家独立小店都有自己别出心裁的招牌饮品，“上海咖啡有自己的鸡尾酒时刻，太让人兴奋了。”相比这些行色匆忙的外国游客，如果你看到安福路、襄阳路的咖啡馆路边座椅上，悠闲地坐着正在喝咖啡玩手机的老外，戴着太阳眼镜享受午后阳光……就我的经验来说，他们会说中文的概率非常高。这些人通常是在此居住的上海老外，咖啡馆对他们来说是泡泡圈（上海老外的活动范围）重要的一部分。

不喝咖啡的老外

来了上海却爱上了

在襄阳南路上的Legno.ita Coffee门口，我遇到了坐着露营椅放空的Kamel，他的中文名字叫卡迈勒，是一位年轻的作曲家，在上海住了一年多。“我喜欢上海的咖啡馆，小小的空间，人们坐在一块，有那么多种类的咖啡。”他举起手里的冰美式，说这杯就很不错。“不过在上海我好像还没喝到足够好的espresso。”我问他老家在哪，他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的微笑，“阿尔及利亚。”

▲Kamel

卡迈勒去过杭州、北京、南京、广州、香港、澳门，绕了一圈还是觉得上海的咖啡文化真的很特别。“对于大多数上一辈中国人来说，喝咖啡不是很重要的事。年轻一代更重视咖啡，在上海更是成为了文化，为了放松、休息，相互交谈，度过周末的时光，这多美好。”巴基斯坦小伙Salman也这么认为，它将咖啡文化称为“这座美妙城市的美妙色彩”。见到Salman的时候，他正在和朋友胡塞坐在安福路路口标志性的Plusone外面，眼前的桌面告诉我他们已经喝了不只一杯。

▲Salman和胡塞

Salman用手指了指周围，“人们坐在漂亮的街道上，喝咖啡、聊天，这增加了城市的活力，也是咖啡文化在这里的体现，感觉就像中西、新旧传统的融合，过去人们喝茶的时候也这么聊天。”

他已经在上海住了5年，认为就咖啡本身来说，这里的创新意识在世界上都是难得一见的。“就像我这杯加了水果的拿铁，在西方可能并不流行，但这些新风格丰富了咖啡文化。本土品牌做得非常好，我就在这几年里从国际连锁转向了这些本土品牌。”从安福路另一头拐出去，在上戏后门不远处的Manner，乌克兰女孩Ana和朋友坐在安静的马路边。

▲Ana（左）

她们俩都是模特，Ana来过上海很多次，最近因为工作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她回忆起最早一次来上海，当时街边还没那么多咖啡店。“有趣的是，以前我都不喝咖啡，现在来上海待得久了，我真的上瘾了”相较于街边独立小店，Ana更像是本土连锁品牌爱好者，Manner、M stand、Seesaw……路边能看到的她几乎都试了个遍。她同样津津乐道于这里咖啡的创意，什么都能往里加。“我尤其喜欢加燕麦和牛奶，现在手里这杯加了姜汁汽水和两shots浓缩，和夏天很搭。”

你如何看待上海“咖啡之都”的新标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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