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科动保

这是围绕动物保护主题展开的系列文章。人类活动和气候变化给野生动物造成了巨大影响，一些动物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习性，还有些动物在巨变下生存处境日益艰难。人类也在不断探索，寻找保护生物多样性的更多可能。

撰文 | Ziv

审校 | Skin长得挺花哨的鸟，闻起来怎么是牛粪味儿的？

麝雉是一种生活在亚马孙和流域的鸟类，它们的羽毛艳丽，外形奇特，叫起来很吵，小时候翅膀上还长着爪子，让人联想到远古的始祖鸟。这种鸟并不擅长飞行，它们行动起来的样子就像第一天认识自己的翅膀和尾巴。



有人说麝雉有布谷鸟蓬乱的冠羽、鸸鹋蓝色的脸、鸡的身体和鹰的尾巴，它们飞行的样子可以用“笨拙”来形容。丨wiki

麝雉还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特点，就是它们会散发出一股像牛粪一样的气味。牛粪味的根源在于麝雉长着牛的消化系统。

没错，麝雉能像牛一样“反刍”。在麝雉的饮食结构中，树叶占据很大的比例。与种子和水果相比，树叶的营养价值不高，而且难以消化。因此为了适应这种饮食，麝雉演化出了巨大的嗉囊和有很多腔室的下食道，就像牛的胃有四个腔室。



麝雉的消化系统丨 Alejandro Grajal

巨大的嗉囊正是麝雉牺牲飞行能力换来的。为了给嗉囊和食道留出空间，麝雉的胸骨异常小，几乎没有空间容纳飞行肌肉。

麝雉吃进去的叶子可以在胃中停留一段时间，被有益细菌充分消化。消化过程中，麝雉的食道成了发酵室，可以分解坚硬的，有时甚至有毒的植物。细菌分解食物会释放甲烷，麝雉打一个大嗝，将这些气体排出体外，这种气味和牛粪很像。有人说麝雉就像“会飞的牛”，生活在当地的人也叫它们“臭鸟”。

“臭咕咕”戴胜，名不虚传

“臭鸟”榜上少不了戴胜。曾经有专家提示不要吓到戴胜雏鸟，因为当它们遇到威胁时，会向敌人喷射一股粪便来保护自己。不过这种鸟臭出水平还有其他原因。

鸟类的尾脂腺会分泌油脂，它们将油脂涂在羽毛上，就可以保持清洁，还能防水。到了繁殖季节，雌性戴胜的尾脂腺会肿胀起来，分泌出一种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有人把那种臭味形容为“像腐肉一样的恶臭”，这是因为其中含有一种名为二甲基硫醚的恶臭化合物。



小戴胜和成年戴胜丨wiki

生物学家茱莉·哈格林（Julie Hagelin）表示，腐肉可能含有一些危险的微生物，其他动物闻到这种气味会避之不及，因此恶臭的黏液可以保护戴胜，防止它被捕食者攻击。

这些恶臭的液体中还含有一些有益细菌，如果戴胜的羽毛上寄生了有害菌，这些有益细菌就会将它们消灭。戴胜妈妈也会把黏液涂在蛋上，因为蛋壳表面有很多微小的坑，黏液可以防止有害细菌在蛋壳表面寄居，或者侵入鸟蛋内部。把臭液涂满全身和鸟蛋，戴胜不臭才奇怪。

它们差点灭绝，原因之一竟是太臭？

在新西兰生活着一群企鹅，它们最明显的特征是眼睛周围以及环绕后脑勺的淡黄色羽毛，这就是黄眼企鹅（M. a. antipodes）。目前这种企鹅处于濒危状态，数量大约为4000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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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奥塔哥半岛的一家黄眼企鹅。丨wiki

人们认为这些企鹅是世界上最稀有的企鹅物种之一，它们受到了栖息地退化、外来捕食者，以及环境变化的威胁。跟其他企鹅一样，黄眼企鹅的食物也以鱼虾为主，这会让它们的汗液发臭，散发出一种鱼腥味。

一只正在觅食的黄眼企鹅丨wiki

还有研究发现，生活在比较温暖地区的企鹅气味可能更浓烈，较高的温度让积累在巢穴附近的鸟粪散发的气味更强，整片区域闻起来会更“有味道”。

另外，企鹅也像其他鸟类一样，会借助尾脂腺分泌的油性物质梳理自己的羽毛。分泌物与细菌相互作用，也让它们拥有了更加丰富的气味。

气味是企鹅识别彼此身份的重要信息，却也成了让它们陷入危险境地的因素。黄眼企鹅的威胁之一是外来物种，比如野狗，它们能从很远的地方闻到黄眼企鹅身上散发出的鱼腥味，并且将之视为难以抵挡的美味。

尽管采取了保护措施，过去15年间黄眼企鹅的数量仍然急剧下降了78%。万幸的是，如今它们已经被更多人注意，今年黄眼企鹅被评选为新西兰年度鸟类。这个评选的目的是让人们重视新西兰即将灭绝的本土鸟类，鸮鹦鹉、几维鸟都是热门“候选鸟”。人们希望通过这个比赛，把处于灭绝边缘的鸟类保护起来，帮助它们渐渐恢复种群数量。



鸮鹦鹉（左）和几维鸟（右）都失去了飞行能力，也面临着生存威胁。丨wiki

全球类似的鸟类评选其实还有很多。在中国，很早就有鸟类学家提出评选出各省的省鸟，现在已经有很多省份确定了自己的省鸟，比如黑龙江和新疆的省鸟是大天鹅，辽宁省鸟大白鹭，吉林省鸟丹顶鹤，陕西省鸟朱鹮等等。其中很多是珍稀鸟类，这种方式也让人们对这些美丽又罕见的鸟儿有了更多认识。



朱鹮曾广泛分布于东北亚，如今仅在汉中盆地有野生族群。经过一系列保护措施，它们的数量已经大幅提升。丨wi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