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胡锡进

老胡用一个多月的时间集中对付肾结石，过程跌宕起伏，我的这份经历对很多人、尤其是对男性朋友们大概很有参考价值，所以在此写出来。我现在怀疑，可能有不少人已经得了肾结石，甚至有肾积水，但自己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老胡今年5月下楼梯时摔了一跤，很重，摔在左后腰位置。之后疼了半年，我一直以为 “伤筋动骨一百天”，能忍就忍了，这中间我还吃过“芬必得”镇痛。



今年的单位集体体检我错过了，需要自费去补，我拖到10月底才去体检，发现尿里有三个加号。去复查：妥妥的肾结石，直径0.7厘米。

回头看，我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我的腰痛有哪些是因为摔跤，有哪些是因为肾结石。我不能很清楚地区分什么是腰疼，什么是肚子疼。疼得很厉害时，我以为是岔气了，排排气就能好转。有时排气后肚子继续疼，我还挺纳闷的。

我去的第一家医院，医生果断建议我做手术，不要拖，因为我已经有了虽然不算严重，但也不算轻的肾积水，时间长了会对肾造成损害。我慌了。但是，手术要住3次院，第一次住院向输尿管放一个细管，扩张尿道，两周后取结石（碎石），之后再过大约一个月，第三次住院把细管取出来。三次住院都只需1-2天，每次做手术时间也不长，但都要全麻。医生特别强调，所谓全麻与传统的全麻是不一样的，后者需要上呼吸机，而我的全麻只是轻微睡过去，不必担心。



我还是犹豫了，开始打听体外碎石的可能性。我的妹夫坚决主张我体外碎石，因为他虽然比我年轻十多岁，但是几年前同时排了两肾的两粒结石，很成功。他为我介绍了为他排石的一家社区医院，但是打电话联系，对方告诉我，体外碎石是有条件的，得能找得着结石，定准位，另外还不能损害到周围组织。

最后，我去了第二家大医院。通过手机APP挂了专家号。那位专家50岁左右，一看就很富有经验。他看了我在第一家医院拍的CT，认为我的结石位置可以进行体外碎石，并为我预约了同院的一位碎石医生。几番检查后，我最终上了这家医院的碎石机。

我趴在碎石机的床上，按照医生的嘱咐移动了几次身体，进一步校准后，碎石开始。它持续了大约四五十分钟，感觉像有一把枪在从小腹左侧朝身体内部打，每一次打击都有痛感，但它没有扎针那么痛，完全可以忍受。这样的打击反复进行了几千下。



▲一种常见的冲击波碎石机。（图源：网络）

碎石的过程感觉是对体力的很大消耗，但我当天的情况还好，没有发烧。然而，两天之后开始疼痛，直到疼得夜里无法入睡。除了直接疼，还有非常强烈难受的紧急便意。但是坐到马桶上，根本没有便。仅仅这种想便但便不了持续几个小时，大家想想是什么滋味！

第一夜我吃芬必得压痛，第二夜我实在受不了了，去看急诊。我折腾了一夜，在医院边上的小店吃了早餐，就直接接上了白天的门诊。

我还是挂的专家号，同一位医生看了我在夜间急诊拍的CT新片，认为我能够自主将第一次击碎的结石排出来，概率只有不到50%，他建议我第二次体外碎石，将打成两半的结石中大的那一块进一步粉碎。他给我介绍了第三家医院，那家医院的名气比前两家小很多，但是他说那里有一位出色的碎石医生，他手里有两套设备，两种定位方法。



跨院帮着推荐医生，这位专家的负责态度令我心生敬意。于是我来到第三家医院。我记得它原来是家社区医院，挺旧的，但现在新盖了大楼。我找到那位推荐给我的医生，做了一番检查后，他先用一部碎石机给我的结石定位，但是找不到，他换了另一部碎石机，告诉我找到了，可以碎石。就在那部新机器上，我又被一针一针地击打了1563下（这次我数了），感觉比第一次痛，但总时间和总击打次数似乎都少了大约一半。

第二次碎石后，我发烧了，打了两天吊瓶。依然有痛感和虚假的便意，但是比第一次轻多了。一周后，我去复查，尿道里有4块被击碎的结石，堵着出不来，想将其中最大一块做第三次碎石，但定不了位，只好作罢。医生建议我多喝水，多冲刷。

又是一周，再复查，4块结石排掉了3块，还剩下一块。再过一周，也就是今天，老胡又去复查，结果尿道中的结石全部排干净了，肾积水也恢复到了完全正常的水平，我的治疗取得圆满成功。我反复感谢这位碎石医生，我注意到，在他的诊室门外，除了有他的名字，还贴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全国先进工作者”。



回顾整个过程，我是有些后怕：如果我没有去体检，没有发现三个加号，我是否会一直把腰疼当岔气继续忍下去呢？那是很危险的。我这个人很能忍，但是这种忍耐度差一点害了我。人有不适，该叫唤还是要叫唤，该去看医生就去看医生。另外，体检还是很重要的。那三个加号最终指向了我的肾积水，它们敲响了惊醒我的警钟。

老胡受了一个多月的折腾，各种片子拍了一摞，但我最终是幸运的，通过体外碎石就解决了问题。我在这里要特别声明：我的经历决不意味着动手术是不可取的，因为碎石医生也告诉我，动手术是成熟技术，碎石的成功几率只有70%，有的经过体外碎石，最后又回到做手术的路线上去。在第二家医院给我排石的诊疗室附近，不断有病人过来“拔尿管”，也就是说，碎石和手术是根据实际情况交替使用的。

让我们都保护好自己，尤其是男人们，我们的肾结石几率是女性的两倍，而且三四十岁得肾结石的非常多。多喝水、多走动，是防止肾结石最根本的办法。平时多喝杯水，不费事，但是可以省去老胡这十好几趟去医院的奔跑和受罪。幸亏老胡能够独自一人完成所有这些治疗，如果要人陪，还得给亲人添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