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董晨雪

李筱忻还在化妆品柜台前犹豫不决的时候，销售小姐已经迅速挑选好了适合她的底妆、眼影和口红色号，然后热情地招呼她来了一次全套体验。看到镜子里精致妆容的那一刻，李筱忻毫不犹豫地下单买下了全套产品，甚至连销售小姐用来化妆的刷子都没放过。这只是李筱忻在日本商场购物体验的一个场景。实际上，类似的情形在日本大大小小的商场里随处可见。无论是药妆店、百货商场还是奥特莱斯，日本不仅有在其他地方买不到的新鲜东西，还有让顾客回味无穷的服务态度。

这似乎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愿意前往日本消费，而且尤其热衷在日本逛商场，甚至有不少游客日本旅行的目的就是买买买。根据最新数据，2024年的访日外国人达到3686万人次，创历史新高。2024年访日外国人的住宿、购物等消费额达到8.1395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3800亿元）。

销售小姐的笑容“融化世界”

当国内线下零售企业屡屡抱怨“消费者为什么不愿意逛商场”的时候，日本的银座、表参道、新宿等购物区的各类线下店却人满为患。

东京时间晚上6点多，距离商场关门不到两个小时，新宿三越伊势丹商场GUCCI和PRADA的专柜里，不断穿梭着白嘉的身影，“GUCCI这款包国内17300元（人民币），这里卖13200元，便宜了4000多。PRADA这款热门包国内22500元人民币，这里卖18200元，也便宜了4000多，我到底买哪个好？”

挑选了一个多小时，还需要预留时间去五层办理退税，白嘉感叹道：“日本消费除了时间紧迫，一切都很好。”

在富士山下，有一家日本最大的奥特莱斯——御殿场奥特莱斯。这家奥特莱斯不仅能近距离欣赏富士山的美景，还有多达290家的店铺，运动品牌、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这款白色编织包退完税是2万人民币。”日本销售熟练地按着汇率转换器向杨晨报价。这一幕发生在奥特莱斯BOTTEGA VENETA的专柜里，杨晨打开淘宝查价，发现白色早已没货，不同颜色同一款式卖到28900元，而这款“消失的白色”在得物上已经“炒”到了33142元。“这怎么能不上头？”杨晨喃喃自语道。

除了有很多其他国家没有的款式，日本专柜的价格也相对便宜，这让很多中国消费者选择去日本消费。

常常被大家津津乐道的还有日本销售员的服务态度。“话还没说两句，就‘扑通’一跪，不买都不好意思。”李筱忻半开玩笑地说。

在银座Ginza Six，李筱忻走进Maison Margiela专柜，准备试穿一双鞋。一位长相甜美、说话轻柔的销售小姐姐，双膝下跪手指轻柔地帮助李筱忻试穿鞋子，“your new shoes.”（您的新鞋）销售小姐姐抬起头用“融化世界”的笑容说道。

这种情况，在日本不光是奢侈品店，各种店铺都随处可见。顾客想要试穿的，不管多少件、多少双，只要有货，日本销售都会带着最职业的微笑，不遗余力地从库房拿出顾客想要尝试的衣服、鞋子或是首饰。即便试完不买，日本销售也很少拉下脸，他们还会根据顾客的特征，真诚地夸奖。

如果顾客看上的物品没有货，也不用担心，日本销售会快速搜索到哪些店铺还有货，即便自己工作的柜台有货，日本销售也会贴心地告诉顾客，在哪个商场购买更划算。

富士山下景色 本刊记者 董晨雪I摄

中国游客在日本网红地标打卡拍照

消费者期待中国线下店“抄作业”

记者发现，一些顾客会带着宝宝或者宠物去逛街，日本销售也会非常热情地向他（它）们打招呼，并夸奖道“so cute”，完全不会因为宝宝或者宠物的“不稳定性”感到不耐烦。无论是李筱忻还是杨晨，都期待中国线下店可以学习日本细致的服务和良好的销售态度。

李筱忻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日本卖奢侈品的百货商场竞争激烈，各大商场之间的价格战和促销活动频繁，使得消费者能够享受到更多的优惠。此外，日本政府还采取了一系列的税收优惠政策，鼓励国际游客在日本消费，进一步降低了奢侈品的购买成本。

日本各大商场还会给中国游客提供专有的消费便利，像是中文导购、中文退税，退税后的钱可以直接退到支付宝或微信，用支付宝、微信、银联卡支付还能更优惠。

“特别是他们的销售服务给足了情绪价值，希望国内能‘抄抄作业’。”李筱忻说。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李筱忻、杨晨、白嘉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