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空军高官表示,美国六代机项目“NGAD”起源于特朗普第一任期的2017年,波音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原型机在2017年以后制造,分别在2019年和2022年首飞了“演示样机”。但这些演示机完全是实验性的演示机,并没有反映出“战术设计”,并不是“生产原型机”。
对于砍掉NGAD的原因肯德尔表示,NGAD过于昂贵,美国空军没有足够的资金。而后续有关无人作战僚机项目CCA让人认为无人机可能会替代有人机。而由于中国大量发展高超音速武器,肯德尔认为在太平洋战区F-22,F-35还是F-47都无法起飞,他更愿意投资太平洋地区的防空反导。
而对于外界质疑的波音公司的水平问题,肯德尔证实波音是靠“更大胆的设计”赢得的竞标,洛马和诺格的设计“过于保守”。但肯德尔承认,特朗普批准的F-47项目的具体细节和他取消NGAD项目时没有区别,他不明白特朗普“为何有信心重启这一项目。”


波音(上图)和洛克希德马丁的六代机概念图,肯德尔称洛马的概念“过于保守”战区网站
肯德尔证实,NGAD的项目起源很早,早到上一任特朗普政府的初期,也就是2017年。当时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主导了一个名为“航空创新倡议”(Aerospace Innovation Initiative)的项目,并由美国空军和海军共同参与,总投资达 10 亿美元。
肯德尔表示,“航空创新倡议”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在六代机具体指标没有出炉的情况下预先探索“六代机的特征”;二是希望波音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参与到六代机的竞争中,重启战术飞机市场的竞争,因为洛克希德·马丁多年来凭借F-22和F-35战机几乎垄断了市场。
肯德尔描述,倡议开始的时候,美国空军没有制定六代机具体的指标,他说:“倡议开始时我们还没有最终确定配置,有一些我们想要的特性”。
随后各个企业做出的原型机也是所谓的“X-Plane”。波音和洛马的“X-Plane”是在2017年之后的某个时候建造的,分别于2019年和2022年首次飞行。肯德尔强调,这些演示机完全是实验性的演示机,并没有反映出“战术设计”,并不是“生产原型机”。
由于演示机并没有得出“什么是六代机”的结论,于是项目决定进一步拓宽范围。在2019年,六代机项目改名为NGAD,并成立了一个办公室。亨特说:“我认为,为先进飞机设立一个新办公室的部分原因是,NGAD被设想为一种和过去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不一定要寻找某种东西,也不一定要假设答案是某种看起来像传统战斗机的东西。”
尽管“六代机是什么”这个问题没有被“航空创新倡议”和NAGD办公室解答,但肯德尔证实,F-47的具体指标是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内制定的,也就是“超越F-22的新一代飞机”。
肯德尔说,最初的NGAD战斗机要求主要集中在直接替代F-22,以执行“进入密集,高度保护的空域,并能够穿透并能够建立自己的空中优势,至少暂时在敌方领土内”。
与此同时F-47的技术指标还有前所未有的网络能力,F-47和美国海军未来舰载机F/A-XX能更加“无缝”地相互互操作和操作其他资产。同时肯德尔希望NGAD能开放专利。因为肯德尔一直不喜欢F-35项目,他直言不讳地批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F-35项目上的主导地位,称其为“不当采购行为”。
但随着项目的推进,肯德尔发现NGAD前途一片灰暗,主要是NGAD面临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没钱,完成该项目的研究和开发阶段将至少再花费200亿美元,没有这么多钱就没有NGAD,而在空军经费内部,没有地方可以挪给NGAD。
第二个问题是合理性,肯德尔对“NGAD有用吗”这个问题产生了怀疑,无人僚机CCA项目的发展对NGAD战斗机的核心功能提出了质疑——昂贵的有人机不应该拿来穿透敌人的防空,廉价的CCA用于穿透作战似乎更加合理。
但非常“巧合”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美国空军突然就想通了。肯德尔表示,“近期”对NGAD战斗机项目的审查确定,这种飞机将是未来实现空中优势的关键因素,特别是在高端战斗中,发展NGAD的风险最低。

一座太平洋地区的美国空军F-16机堡战区
第三个问题非常有意思,肯德尔描述为“机会成本”问题,因为F-47会面临大量中国高超音速武器的攻击,“难以起飞”。他愿意用NGAD战斗机的钱来换取对新的反太空能力和改进基地防御的投资
肯德尔这样说:“我们需要积极推进反导项目。东中国署了数十或数百颗卫星,旨在瞄准联合部队,并对联合部队进行远程射击。所以我们必须对此做出回应。中国已经部署了数千种武器来攻击美军基地,巡航导弹、弹道导弹和高超音速导弹。因此,拥有有效、经济的防御能力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让作战部队非常容易就受到中国太空力量侦察引导的攻击,如果我们让我们的基地容易受到攻击,那么F-22、F-35和F-47就永远无法起飞。”
总的来说,肯德尔继续坚持自己对于NGAD的怀疑态度。这位在去年夏天暂停了NGAD项目,并且在卸任以后批评过特朗普政府的肯德尔在本篇谈话中表示,他不知道特朗普政府在决定F-47时可能已经或计划做出了哪些权衡。没有迹象表明F-47的核心设计与暂停前相比有任何根本性的改变。
不过肯德尔回应了外界对于波音的质疑,肯德尔说,F-47是一场“真实竞争”下的优胜者,波音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提出了可行的、截然不同的设计,尽管肯德尔表示他无法详细说明细节。
他补充说,在实现关键里程碑方面,一家公司的行动比另一家快,但它们最终都达到了目标。他说:“这些飞机都是新设计。”波音赢得竞标的原因是因为波音的设计“足够创新”。
亨特还指出,现任承包商(指洛马)往往更倾向于规避风险,而挑战者往往愿意冒更大的风险。而诺格在2023年官宣退出竞标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竞争资格。肯德尔更坦率地说,“对波音来说,激励措施可能更强。”在某些方面,他们比洛克希德更需要赢得这场比赛。”
但在访谈最后,肯德尔还是在抱怨F-47的造价:根据肯德尔的说法,根据公开信息,F-47的单位成本预计至少是F-35的两倍,或者在1.6亿美元到1.8亿美元之间。他此前曾表示,最终的价格点可能是“数亿美元”。
肯德尔说,他怀疑美国的任何盟友或合作伙伴是否愿意购买F-47的出口型,F-47的成本过高,而且出口的可能会是“阉割版”。亨特指出,大多数成功的美国大型军事采购项目确实达到了出口销售的地步,而F-22高昂的前期和维持成本让F-22成为少数没有出口的异类。
在采访最后,就美国空军选择继续研究F-47一事,肯德尔觉得还算保险,他说:“(有人说)我们目前还没有准备好将信心完全押在无人机身上,对吗?我倾向于同意这种观点。”